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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莫倩婷:為澳門開拓更廣闊的戲劇種類

2016年04月 | 第十四期
文/梁雄業、楊嘉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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澳門石頭公社團長莫倩婷,2014年藉其形體劇場創作《The Mute Quire》,在愛爾蘭藝穗節奪得國際製片獎項,成績蜚然。雖得到國際讚譽,在澳懂得欣賞形體劇的始終未為多數,故莫倩婷選擇留澳發展,為澳門拓展更多戲劇的變數。

 

莫倩婷接觸戲劇已是將近離開中學的事,中五那年在一次偶然機會看到石頭公社在藝穗節的演出,遂打開了莫倩婷的目光。「很記得,當時那齣劇叫《拾遺記》,演出地點是文化中心外的瀑布,演員都有很多動作,卻沒有很多台詞,當時我對劇場的認識還不深,不太明白當中意涵,但印象至今仍很深刻。」

 

因著好奇心作祟,莫倩婷膽粗粗敲了石頭公社的大門,尋問義工等的後台工作,幸公社的人均相當歡迎,其後更教授莫倩婷肢體語言技巧,一步步向著舞台工作邁進。「當時17歲人,從未接觸過舞蹈戲劇,卻因著不斷練習,到後來踏上台板,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,亦令我漸漸確立演藝這個方向。」

 

及後莫倩婷升讀大學,入讀澳門大學修讀英國文學,課餘時間則盡情投入戲劇世界,或因著文學中帶來的點點靈性修練,大學畢業時莫倩婷自己當起劇場導演,分享自身對周遭的點點看法。「劇名叫《聽見了,當紅鼻子遇上橘色的天空》,講述小丑與孤獨之間的關係,當然,是較稚嫩的作品,可就是因為這一步,令我全身投入今天的劇場導演自由工作。」莫倩婷說。

 

時日遠去,莫倩婷的劇場經驗無論導與演均日漸豐富,但或許就少了點正統的理論和學習,創作未幾及至瓶頸,故莫倩婷亦萌生重返校園的想法。「當時很多地區的學府都有考慮,但大中華地區普遍以文本的方式教學,故最後選擇了歐洲地區,以望追尋更多創作空間。」

 

最後莫倩婷選擇了位於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歐洲著名戲劇學府——拉薩德國際戲劇學校(International School of Theatre LASSAAD)就讀。可學費相當昂貴,故莫倩婷再次鼓起勇氣,向文化局申請「文化藝術學習資助計劃」,終得到當局資助,遂放下手上一切,於2012年到歐洲尋找藝術足跡。

 

一切看似順利,進校卻發現其標準極其嚴苛,入讀三個月即進行篩選,不合格者需即時退學,課堂更全程以法文授課,叫莫倩婷大吐苦水。「當時學校只有我一位亞洲人,語言又不靈光,40人的班別最後只剩26人畢業,直叫人膽戰心驚。」幸好莫倩婷的創作往往不以語言推動,更多的以動作呈現,始終創意才是教授們的最終考量,莫倩婷的作品亦屢獲肯定。

 

每周風雨不改的創作,令本來害怕犯錯誤的莫倩婷亦大膽展露自身過失,兩年過去,無論技巧或是心態都至臻成熟。故畢業後,莫倩婷回到昔日的石頭公社,擔起團長之職,以望拓展形體劇在澳的發展。

 

說到形體劇,莫倩婷自是興奮,更以早前親身編導的作品解說當中意涵:「早前我在公社的一齣劇,叫做《完美的一天》,以我在特殊學校教戲劇課時所接觸的自閉症患者作靈感,以反思何謂真實。自閉症患者很多時候只是不懂分辨哪種官感更值得專注,進而所有資訊都吸納其中,他們接收的事物其實與常人無任何差別,只是量的多寡,但我們很多時會主觀覺得自閉症患者看的東西並非真實,是幻象,或胡亂堆砌。可笑的是,我們看到的東西是否就是真實?或只是我們作為大眾所變異出的安全感?這種想法在腦海揮之不去,亦構成這個作品。」

 

為了將這種意象性的思辯具體化,莫倩婷更編導一幕以連環開合的燈光作始,讓人以為眼前的事物為照片式的定格,實質卻為一連串不間斷的動作,以此暗喻眼睛所接收的不真實,這種手法在一般故事劇種就更是難以滿足。

 

「澳門的觀眾大部分都在追求理性上是否明白,故事情節、人物性格等,總要得出一個答案,但其實很多藝術作品,不是單單的線性流動,有時更不能作出確切定義,但這類作品往往最令人印象深刻,至少對我來說。」再者藝術創作往往發乎內心,故莫倩婷繼續創作形體劇,以望將來得到更多人欣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