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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健文:主動出擊,國際參展初體驗

2016年06月 | 第十五期
文/梁雄業、李嘉耀、李亨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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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澳門的紀錄片,最緊要的是建立知名度,起碼讓人知道澳門是有作品的。」兩年來,張健文不僅在世界各地推廣自己的作品《小說無用》,與此同時,他也邀請不少澳門朋友帶作品赴外國參展,這令他感受到澳門紀錄片在國際上的處境。

 

《小說無用》本來是張健文的視覺人類學碩士畢業作品,探討對身份認同的困惑。張健文原本未想公開影片,只想「交了功課就算」,然而這一部他戲稱為「怪雞」的作品,卻意外在2014年柏林Moviemento戲院畢業放映會上獲得熱烈反響。導師們鼓勵他向一些影展寄送作品。

 

「我當時對影展幾乎毫無認識。」在讀碩士之前,張健文雖然參與過紀錄片的製作,卻從未向外國的影展投稿。在柏林公映之後,他在前輩的指導下,終於摸清影展的各類規則,譬如一些大型影展會有關於首映的限制。

 

張健文寄了兩三百個影展,入圍的有近30個,規模有大有小,遍佈全球,遠至哥倫比亞,近如台灣、新加坡等。參展的經歷,讓他了解不同影展的運作模式,也讓他結交不少朋友,其中更有人邀請他挑選澳門的作品去當地播映。

 

五月時,斯洛文尼亞Liber.Ac文化節的亞洲短片展映,便是由張健文在當地參展時所結識的友人牽線,讓他負責影片的推選工作。他一共邀請11部澳門影片參加短片影展,許多澳門導演,例如白艾德(Hélder Beja),得知有此機會,均表示非常開心。

 

除被動受邀之外,張健文也曾主動向影展主辦方推薦澳門作品。2015年,西班牙人類學秋天影展便在他的建議下,舉辦特約澳門電影日。這些工作,他稱之為「友情推廣」。

 

「澳門暫時沒有對參加國際影展的獎勵或支持機制,官方也沒有系統地組織導演到國際一至五線影展參展,」張健文道。「不過這同時也有優點,那些電影人,尤其是獨立影片製作人,可有更大的空間參展並介紹澳門。」

 

既然沒有現行的制度支持,影片製作人要參展便需親力親為,不過張健文提點,不同類型的影展均有獨特和可取之處。「能入圍大型影展當然對影片有重要的正面影響,不過小型影展的交流通常更深入、更別具一格。所以我覺得不應麻木追求名牌影展,而是應該按影片的觀眾和定位訂立國際參展計劃。」

 

然而影展不是作品衝向國際的唯一渠道。歐洲網上紀錄片收費平台「歐洲紀錄片聯盟」近期便收納《小說無用》,對張健文而言,這是宣傳形式的轉變。「創作人的意願很重要,要看他們究竟想獲取怎樣的放映機會和經驗。」

 

《小說無用》有十足的實驗風格,一開頭,《橄欖樹》飄逸的旋律傳來,在「不要問我從哪裡來的」的歌聲下,全球各地土生葡人默不作聲的畫面一幅一幅跳過,緊接着,用iPhone拍的風景錄像、用紙片遮住鏡頭等各種場景接踵而至,中、葡、英、緬甸文等語言的字幕鋪在畫面上,旁白有時是張健文平靜而輕快的敘述,有時是一段蟲鳴或火車車廂內的錄音。

 

今年,澳門文學節放映了這部「怪雞」作品,可是影片一播完,大半觀眾即時離場,沒有參與張健文的分享會。普通觀眾對該片的不了解,以及它在專業影評人眼中的讚譽,形成鮮明對比。

 

「如果把紀錄片作為行業來看,就得在觀眾的興趣與導演的藝術之間找到平衡,畢竟是要靠票房收入,需要配合觀眾的口味;但我認為不能過份配合,否則紀錄片只會淪為生財工具。」因此,在多次推選澳門作品參展的過程中,張健文堅持標準不在於影片的質量,而在於作品的背景、動機和要傳達的訊息。

 

「以藝術為重、收益為次的作品,我認為尤其值得政府支持。」張健文說。